轉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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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田切讓╳三浦友和渾身債務火山孝子P.K.中年大叔無賴偵探?笑中帶淚的公路小說東京小旅行,出走無時效!

《轉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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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子的告發(改版)

孤高寡作的「本格推理小說」大師巔峰之作

「事件 ÷ 推理 = 解決」
這是土屋隆夫針對本格推理所提出的創作理念,也就是說,本格推理絕對不能有絲毫交代不清的地方,而這對讀者是一種當然的義務。 (書籍詳介)

 

 


「陪我散步就給你100萬!」

小田切讓 ╳ 三浦友和
渾身債務火山孝子 P.K. 中年大叔無賴偵探?
笑中帶淚的公路小說
東京小旅行,出走無時效!

【內文簡介】
天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?
年紀輕輕的大學生為什麼欠了一屁股債?
為什麼目的地是霞之關?為什麼16km的旅程要用走的?
神經衰弱的水族館店員、超齡的Cosplay大叔、冷眼看愛慾的脫衣舞孃
轉轉轉轉轉,光怪陸離的東京異聞大滿載!
天曉得這兩個不羈大男人的共同弱點竟是,拙於表達的愛……

2007年Kuso系導演三木聰(《烏龜游泳意外迅速》、《速食泥沼》)改編為電影
2008高雄電影節 導演親自隨片登台,風靡全台日劇腳!
笑聲不斷二連發日劇《時效警察》黃金組合再現大銀幕!
小田切讓、三浦友和、小泉今日子 領銜主演
麻生久美子 友情演出

電影日本官網:tokyosanpo.jp/indexp.html

「沒想到連你這種歲數的人都想變身,為什麼人總是想逃離日常生活呢?」
莫名其妙的世界、跌跌撞撞的生活、可有可無的自己,
當巨款從天而降,出走吧!
管他終點是多麼殘酷……

 

渾噩大學青年 P.K. 滄桑中年大叔
脫力系世界觀 V.S. 都市巷弄美學

從「無所謂」到「捨不得」,唯有在旅行中,你會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

 

海海人生七轉八轉,要你又哭又笑到脫力!
大學生竹村文哉背負了大筆債務卻無力償還,討債人福原於是提出一個交換條件——只要陪他在東京散步,不但債務一筆勾消,還將付給他一百萬圓的酬勞!

  看著眼前一臉凶神惡煞的福原,文哉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提案,於是兩個人開始了橫斷東京的小旅行。從起點井之頭公園,輾轉走向終點霞之關,途中大小冒險不斷;而一幅幅與記憶重疊的景色,也逐一喚起兩人深埋心底的祕密。然而,這趟小旅行的終點,等待著他們的卻是……

推理如斯,宛如一場愛與夢、孤獨與哀愁交錯的公路電影。

 

【作者簡介】
藤田宜永(Fujita Yoshinaga,1950-)

  福井縣人,早稻田第一文學部中輟,前往巴黎從事法國推理小說的翻譯工作,1980年返日後一邊教授法語一邊寫散文,1986年以《野心的迷宮》正式踏入小說文壇。1995年《鋼鐵騎士》獲得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與日本冒險小說協會特別獎;1997年《樹下的想念》開始涉入戀愛小說領域,2001年更以探討細膩都會熟年之愛的《愛的領域》取下第125屆直木獎。深受法國人文浸染的藤田宜永,早期作品多以宛如寫實電影的犯罪、冒險小說為主,之後創作重心則移轉至推理與戀愛小說。其行文間濃濃的影像氣味,如詩般飄浮著哀愁況味的文字風格,為推理小說開創一頁宛如電影的美麗新世界。

 

【譯者簡介】
林佩瑾

  畢業於淡江大學應用日語系,曾在出版社擔任日文編輯三年,現為專職譯者。喜愛ACG也喜愛文學作品,相信任何作品皆有迷人之處,並期許從中成長。已出版譯作有:《戰鬥!暴風少女》、《美丘》等書。

 

【名人推薦】
「這本原著小說和電影差很大,更值得期待!」

一個故事雙重享受。

  看三木聰的電影是一種恬淡悠閒的心情漫步;而藤田宜永的小說原著呈現的則是另一番料多味美的緊實結構。是純愛、有推理、外加身世之謎,這100萬散步費的代價,是人生中場休息後的再出發,是愛與夢飛翔的燃燒起點。

——日劇達人.小葉日本台

 

【推薦序】
《轉轉》,這本原著小說和電影差很大,更值得期待!
小葉日本台

  《轉轉》是直木賞作家藤田宜永的作品,改編電影由日劇《時效警察》的三木聰編導,小田切讓、三浦友和、小泉今日子、吉高由里子等共演,卡司陣容不弱,在還沒讀過原著之前是先看了電影,啊咧?東京散步道?走走走,從井之頭走到霞之關,步調隨性慵懶,大街小巷高興怎麼晃都行,過程有回憶、有感傷、當然也有惡搞,結局則是留給觀眾自由想像。

  被高利貸追著跑,快被房東趕出門的大學生「文哉」,有一天被一位貌似討債的中年大叔纏住,大叔說要給他一百萬圓,條件是陪他散步,從吉祥寺走到霞之關的櫻田門。這個交易並不難,但太陽底下有這麼好康的事嗎?其中或許有詐,不過,文哉已被討債的逼到走頭無路,想想,再糟也不過如此,於是提議成交,決定姑且一試。

  以上即故事的開端,這樣的序幕其實還滿吸引人的。自稱「福原」的大叔說,因為動手打死老婆,所以要去自首,而且是要去櫻田門的警視廳自首,信或不信擺一旁,兩個奇妙男人的組合就這樣開始閒逛漫步,轉轉人生。旅程中,遇到一些人,碰到一些事,自小就被父母拋棄的文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熱鬧,福原大叔在了卻一些心事和確認思緒後瀟灑走向警局……。小故事、小趣味、外加些許無奈沒力的人生觀,典型的三木聰風格,如果散步可以了解一切,會是另一種溫柔的習慣。

  以上是看電影的感想,那看過三木聰風味獨具的影像作品後,還有必要再讀原著小說嗎?答案是很必要,非常需要,因為藤田宜永的原著顯然比電影複雜,故事性也更強,那個一百萬圓代價的散步背後,其實,原來,還有這麼多的淚與歡笑,曲折懸疑,戀戀情深哦!

  為何文哉大學唸了八年不但沒畢業,還欠了一屁股債?因為他一見鍾情,一往情深,愛上了脫衣舞孃。為了美鈴,他休學,跑到人家上班的場所打工,最後還去借高利貸。火山孝子嗎?人家玩的可是純愛物語哦!這段看似苦戀卻也浪漫的愛情,沒那麼快結束,精采的還在後頭哩。

  文哉那個沒父沒母、悲慘又奇特的身世,在散步的旅途中好像也有了眉目,幼年被拋棄的痛早已消失,但心結的化解,大人世界的理由,轉轉之後同樣有了更清晰的輪廓和交代。

  還有那個福原大叔,究竟是何來歷?只是因為一時衝動失手殺了妻子嗎?自首就自首,幹嘛大費周章,非得去櫻田門的警視廳?更詭異的是,找「文哉」陪散步,只是因為他欠債?亂槍打鳥隨便找?還是另有目的隱情?

  另外電影中「散步二人組」借宿朋友家的小泉今日子,會脫光光在家裡跑來跑去的吉高由里子,她們各自的故事,螢幕上淡化、省略、沒說的事,小說可就曲折離奇奧妙多了……

  一個故事雙重享受,看三木聰的電影是一種恬淡悠閒的心情漫步,而藤田宜永的小說原著呈現的則是另一番料多味美的緊實結構。是純愛、有推理、外加身世之謎,這一百萬散步費的代價,是人生中場休息後的再出發,是愛與夢飛翔的燃燒起點。

本文作者簡介

小葉日本台

  小葉是日系迷,日劇看很多,推理小說也看不少,神地位般的動畫依舊是《新世紀福音戰士》,最愛聲優茅原實里……,沉「迷」最大收穫是好康分享,沉「迷」需耗時間,花銀兩,所以出社會工作賺來的薪水多半奉獻於此。

 

【內容連載】
我向高利貸借了八十多萬圓。

利息一開始累積,高利貸公司的人就找上門了。

「你也不想鬧上法院吧?」對方說了些類似這樣的話,口氣沉穩,毫無半點威脅意味,我也就沒放心上;沒想到之後又來了三個目光如死魚的年輕男子,他們依然沒有明顯地威脅我,只是委婉地說了句:「聽說啊,那些沒還錢的客戶,有幾個突然失蹤了耶。」

嚇個半死的我不由得懷疑——討債公司的人演技變得這麼逼真,該不是暴力組織新法害的吧?

我求他們再寬限三星期,他們便要我畫押寫下「如果付不出錢,就用身體償債」。

「請問……用身體償債……是什麼意思呢?」我小心翼翼地問。「我們會請你坐上鮪魚船。」這位後來出現在柏青哥店的男人答道。

我這個一上船就暈的旱鴨子,怎麼可能出海捕魚?

於是隔天,我下定決心逃出公寓。這是發生在九月初的事。

正要踏上公寓的狹窄階梯,忽然有人從身後扯住我的背包背帶,一陣惡寒剎時竄入全身。

該不會那個討債的抄近路埋伏在這裡堵我?

我提心吊膽地回頭一看,不是他,對方是一名戴著皺皺呢帽的中年男人,正衝著我微笑。中年男人長得人高馬大,鬈曲的長髮迎風微顫,硬邦邦的髮絲宛如破爛的鐵絲網;骨碌碌的大眼患有輕微斜視,彷彿同時盯著天堂與地獄;他還有個宛如裝上去的大鼻子,嘴巴卻很小,也就是俗稱的「鳥嘴」;嘴唇奇薄,厚度接近火腿薄片。

「你是竹村文哉先生吧?」他小小的口中傳出高亢的嗓音。

男人掃視屋內一圈,說道:「不過是八十多萬,應該還得起吧?」

我低頭不語。

「不說話就不必還錢嗎?」

「你看也知道,我沒有錢。」

「可惜你不是女的。那麼點小錢,女人不到一個月就籌到了,男人就沒那麼好用。不光是你,我們也很辛苦啊。橫豎得吃苦,乾脆去捕飛魚如何?」

「不是鮪魚嗎?」

「之前來討債的是這麼說的嗎?」

我微微點頭。

「那只是嚇唬你罷了。欠下大筆金額的才要去捕鮪魚,捕飛魚只要到父島一帶就行了,馬上就能回來了啦。」他點起一根hi-lite菸,「你這樣逃下去也不是辦法,不如趁現在想開點,只要出海半年,就當作是累積社會經驗吧。等你把錢都還完,就能拍拍屁股回學校上課了呀。」

真是個奇妙的討債人。蠻橫的討債者還易懂多了,他這樣的作法宛如溫柔地問嫌犯「要不要吃豬排飯?」

「可是我不會游泳……」



「負責游泳的不是漁夫,是魚。你在東京應該有親戚吧?」



我搖了搖頭。「我是被棄養的,竹村家的父母不是我的血親。」



「我打過電話去竹村家了,都沒人接。他們怎麼了?」



「我養父今年春天因為協助竊車被逮,目前正在服刑。」



「你母親呢?」



「第一個養母被胡蜂螫到喉嚨,死了。第二個養母行蹤不明;我養父一被捕,她馬上躲起來了……」



「她也涉嫌嗎?」



「好像沒有。我不清楚詳情,聽說是跟以前的男同學跑了。」



「嗯,常有的事。」他點點頭,「你也真不走運,被送到那種家庭當養子。」



「事到如今,也沒什麼好在意的。」



「我是可以押你去地下錢莊借錢啦,不過他們的利息可是高得嚇人,討債手法也比我強硬一百倍哦。你啊,連信用卡也沒有,又不可能逼你買東西償還……。如果不想捕飛魚,唯一的辦法就只有──去當有錢同性戀的床伴嘍,雖然前提是對方要看得上你,不過我看你儀表堂堂,身材也挺苗條的,應該沒問題吧。以一次四萬來計算,總共是二十一次;你願意的話,我可以幫你找客戶哦。」



我打了個哆嗦。與其如此,我寧可暈船嘔吐。



「不要嗎?」他摁熄香菸,撥了撥油膩的長髮。「那你只能去捕飛魚啦。你不是養過熱帶魚嗎?跟魚應該混得很熟吧?」



他瞥了一眼房間角落那個空蕩蕩的魚缸。



「你養什麼?」



「神仙魚。」



「有花又有魚啊。」他的視線移到窗邊的桔梗盆栽,「去捕魚吧,就當是揮別和孤單老人沒兩樣的寂寞生活。這樣對你是最好的。」



囉唆!輪不到你這討債的來教訓我!──我在心中吼道。



時間流逝得緩慢無比,宛如繫上了重石。



我瞥到房間角落的空水族箱,那裡頭曾經有神仙魚優游著。



之前住的公寓附近有一間水族寵物店,我常去店裡欣賞熱帶魚。



我既不擅長游泳,對南方海洋也沒多大憧憬,但不知怎的,螢光燈幽暗的光線照射下,閃耀著美麗光輝的熱帶魚散發的神祕氛圍,讓我情不自禁地迷上牠們。


有一天,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店員過來向我搭話,他說他叫高橋隆秀,接著便自顧自地解說起熱帶魚的種種。多虧了他,讓我這個從沒養過熱帶魚的人習得了許多魚知識。



他並不是想藉此推銷,解說的語氣接近獨白,絲毫沒有兜售的感覺,而且,他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揮不去的寂寞。



我去了店裡幾次之後,高橋大哥開始聊他自己的事,奇妙的是,他聊自己和在聊熱帶魚時的語氣完全一樣。高橋大哥說,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還曾住院治療。我也算是很神經質的人,常覺得活在這世上毫無樂趣,有時也很希望自己乾脆就這麼消失算了。



我沒想太多,向高橋大哥坦白了這件事,沒想到他的語氣赫然變得強而有力。



「竹村,你應該也沒辦法搭電車吧?是不是一上電車就想吐?有一次啊,我忍不住吐在車裡,弄髒了站在我面前那位阿姨的鞋子,從此我就決定再也不搭電車了。竹村,你也有過類似的經驗吧?」



我從不認為搭電車是件恐怖的事。就在那時,我發現,高橋大哥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;然而從他的表情我也察覺到,不能輕易否定這個人說的話。



「大概有吧。」我含糊地回應。



我這麼一說,高橋大哥立刻叫我在快打烊時來店裡一趟。當晚我依約前往水族寵物店,一踏進門,高橋大哥就將水族箱、照明設備及一些飼養熱帶魚的必需品塞到我手中,問我住哪裡,接著,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個保麗龍箱。



高橋大哥把全套飼養神仙魚的設備連同魚全送給了我。



「搬運熱帶魚時要很小心,最好不要搭電車或汽車。」他邊走邊說著,從語氣聽來,他似乎很高興熱帶魚和他一樣無法搭車。



開始養神仙魚之後,我和高橋大哥愈來愈親近。他總是不厭其煩地回答我的問題,偶爾也會來我家看魚。



在我被討債人逼得決定搬出公寓的隔天,我找來了高橋大哥,想把熱帶魚還給他。他聽到我這麼說,登時一臉悲戚,問我神仙魚是不是給我添了什麼麻煩?我急忙說道:「不不,沒那回事,給別人添麻煩的是我。」同樣的問答重複了三次,高橋大哥總算相信我的話,臉上恢復了笑容。



他問我搬離公寓的原因,我只能回答出於私人因素。纖細都市人如高橋大哥,並沒有追問下去,他逕自抱起裝在保麗龍箱裡的神仙魚,回水族寵物店去了。


望著沒半條魚的水族箱,我突然想到——不如拉下臉向高橋大哥借錢吧。



高橋大哥可是住在有三十多公尺黑牆包圍的大宅邸裡,區區八十幾萬現金應該難不倒他吧?



隔天早上,我一醒來馬上出門去,在吉祥寺車站前漢堡店吞下雙層漢堡和咖啡後,搭上了電車。



薄薄的雲層覆蓋整片天空,遙遠的天邊射出一道淡黃色光芒。



我在中野轉乘東西線,到了高田馬場下車,沿著明治大道走到轉角,高橋大哥工作的水族寵物店就在戶塚警察局附近。



一進店門,我和老闆四目相交,店內不見高橋大哥的身影。



「請問高橋先生在嗎?」



老闆乾咳了幾聲,輕嘆一口氣說:「你沒看報紙嗎?」



「他出了什麼事嗎?」



「死了。」



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「是……自殺嗎?」



「是啊,但不是單純的自殺,他拿菜刀胡亂砍殺父母之後再切腹自殺。」



我想起高橋大哥說過他有一個妹妹,趕緊詢問她的安危。



「聽說他妹妹沒和父母同住,逃過了一劫。」



「可是,為什麼高橋先生會做這種……」



「天曉得。我只知道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可是看不出來他會做出這麼殘酷的事。實在搞不懂,他明明過得衣食無缺啊。」



「請問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?」



「差不多一個月前吧。他好像不是一時衝動殺人,因為他還把飼養的熱帶魚全殺了,一條條排在屋裡。」



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店門,不自覺地朝目白走去。高橋大哥的家就位在靠近目白車站的新目白大道上。



之前我告訴他我養母被胡蜂螫喉而死時,他露出難解的笑容,我不禁覺得,他或許也是帶著那副表情緊握菜刀刺向自己的父母。



我眼前浮現車庫二樓那張氣派的餐桌上頭成排的死熱帶魚,一隻隻散發著惡臭。想著想著,我的身子不住地顫抖。



論身世,我比高橋大哥不幸多了,但為何是他遇到這麼悲慘的命運呢?明知想破頭也得不到答案,一路上我仍不斷想著這件事。



我的心底湧上一股悲傷,眼淚卻流不出來。



我不認為只有嚎啕大哭才表示哀慟,因為也有所謂乾枯的悲傷。我的淚水在我親生母親失蹤時就已流光,或許連淚囊都乾涸了吧。



我被父親拋棄時沒有哭;國中時眼看著好友平山在我面前被卡車碾死也沒哭;不得不和美鈴分開時,也只是因著冷冰冰的哀傷而發顫罷了。



不知何時,天空已撥雲見日,燦爛的陽光往我頭頂灑下。

神代植物園離公寓有四公里遠,反正時間多的是,我決定走路過去。



一旦出海捕飛魚,就無法享受這份寧靜了,一定會從早到晚被使來喚去不得閒。



我閉上雙眼,靜靜坐在長椅上。那些擾亂我心緒的紛紛擾擾,似乎全部隨風飄散無蹤。



突然,有人從身後抓住我的肩膀,我不禁大叫出聲。



那個討債的正眼神恍惚地看著我,渾身酒臭。



所有恬靜在一瞬間全部消失。



他在我旁邊坐下,望著玫瑰園。



「我找到其他的抵債方法了。」他仍盯著玫瑰園,自言自語似地說道:「如果你願意,就不必上船受苦嘍。」



「什麼方法?」



「很簡單。」



我沒吭氣。有股濃濃的犯罪氣息傳來。



他微微一笑。「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啦,雖然我本來就在作奸犯科……」



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



他從胸前口袋取出一個信封,上面印著某銀行的標誌。他那又髒又粗的手指打開信封,露出裡面的一疊紙鈔。



「這裡有一百萬,送給你吧。」



「你是說……身為討債人的你,願意幫我還債?」



「差不多意思。不過,你必須為我工作。」



「要做什麼?」我避開他的視線。



「陪我在東京散步。」



我不禁轉頭凝視著他,「你在開玩笑吧?只要散步就能拿到一百萬?」



「沒錯。」



「誰會相信啊。請不要耍我好嗎。」



「我沒有耍你。我們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,當然我也是想去哪就去哪,兩人就這樣在東京漫無目的地閒晃。這應該比捕飛魚輕鬆多了吧?」



「要走到哪裡?」


他頓了頓,說道:「霞之關。」



「從這裡走到霞之關?」



他用力地點頭。



「要在多久的時間內走完?」



「沒有期限,想走多久就走多久。我也不知道要花上三天還是一星期,都有可能。」



「你該不會沒辦法搭電車吧?」我瞥著他問道。



「沒辦法搭電車是什麼意思?」



「沒什麼。」



「這段期間的伙食費、住宿費、娛樂費用,全部由我負擔。」



「那為什麼要找我呢?你自己散步晃過去不就好了?」



「旅行就是要有伴才好玩啊,我想你在東京應該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吧。」



我腦中浮現美鈴的面容。



「喂,你就陪我走走吧,只要在東京散步就能拿到一百萬耶。」他把信封在我面前晃了晃,「想像一下漁船在汪洋巨浪中載浮載沉的景象吧,包準你反胃哦。」



我吞了口唾液。



「你光聽我形容,臉就皺成這樣,要是真的上了船,肯定吐到東倒西歪吧。」他在我耳邊低語著。



我想答應這樁交易了,但總覺得有什麼陷阱。



「為什麼目的地是霞之關呢?請告訴我原因。」



他渙散的視線再度移往玫瑰園。



「出發之後再告訴你。」



我撫著下巴的鬍碴,深深吁了一口氣,「請讓我考慮一下。」



「這樣啊,我是很想現在就出發啦……。好吧,明天給我答案。嗯……明天早上十一點,井之頭公園的橋邊見。就是吉祥寺車站旁邊那座橋,沒問題吧?」



「沒問題。」



「一定要來哦,你的東西我到時再還你。」



他戴上帽子,慢慢起身。



「不好意思,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?」



「我沒說過嗎?我姓福原,福原愛一郎。先這樣,明天見嘍。」



這個自稱福原的討債人朝植物園出口走去,頭髮迎風飄動。他伸手壓住帽子,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


那雙彷彿同時看著天堂與地獄的眼睛,不知為何,總覺得和高橋大哥流露寂寞的雙眼非常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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